墙上的指针不紧不慢来到十一点,苏遇面前的茶凉了一杯又一杯。
郝虞有些得意,“人走茶凉,物是人非。你觉得你在他心中当真如此重要?”
“茶凉怎么了?”苏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“一样能解渴。不重要又怎么了?我在你心里有被重要过吗?”
“苏遇,”郝虞冷着脸把茶杯扔下,白玉小杯碰上桌面,一分为二,“连杯子都预示着你们必然要分隔陌路!”
苏遇淡然一笑,还未开口,房门被人暴力推开。
郝虞不可思议地抬头,凭空出现的陆子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屋里的苏遇。
他的眉头渐渐松开,却在对上郝虞审视的目光时,再一次提起来。
苏遇鼻子一热,“陆子年……”
“等你回家吃饭,怎么在这里吃上了。”陆子年忽视郝虞的存在,径直走到苏遇身侧拉起她的手。
郝虞控制不住怒火,把手底的筷子抚到一边,“陆子年,你有没有礼貌?看不到有长辈吗?”
“哦,”陆子年淡淡回应,落在郝虞脸上的眼神陌生又空洞,“抱歉,看您精神健硕,还以为是同龄人。”
“果然没有家教!说话如此刻薄!”郝虞冷声道。
“我是在夸奖您,您不留情面,就怪不得我了。先走了。”他拉着苏遇走到门口,郝虞也跟着站起来。
“陆子年,我不会同意你和苏遇在一起的!”
陆子年开门的手一顿,苏遇感觉他手心起了一层淡淡的汗。他长吐一口气,慢慢回头,抓着苏遇的力道大了几分。
“她的感情,您管得着么?”他的唇毫无血色,“一步错步步错,您的不同意不过是自我妄为,自断利益。”
“比如呢?”郝虞不屑一顾,“小毛孩也想跟我谈利益?”
“比如?”陆子年也笑了,手指下滑和苏遇十指相扣,举到郝虞眼前,“比如这个。”
他用力一拉,将苏遇揽进怀里,“比如这个。”
他眉眼带笑,却极具嘲讽意味,“还要继续吗?”
望着眼前越来越亲切的两个人,郝虞险些着魔:“够了!真是恬不知耻!”她拿起包准备离开,陆子年侧身挡在门前不让她出去。
“苏太太,之前苏遇跟我说她的遭遇时,我确实持有怀疑态度。但今日一见,我便知她所受要比她自述的惨痛的多。道德驱使之下,我未说重话。若偏心驱使,我必然替她句句讨回公道。”
陆子年顿顿,语气生硬却在理,“我不是坏人,可也不能处处做好人。如果您再拘禁苏遇,就别怪我不客气。您的最大利益不过是苏遇,我的能耐也就是将您的利益收为己有,到时就是您自我妄为,自断利益的下场。”
陆子年字字珠玑皆为利害,苏遇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,忽然觉得他貌似又陌生了许多。
“别再插手苏遇的人生,她有独断的权利。”陆子年拉开苏遇,给郝虞让路。
“前面就只有一条路,您斟酌走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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