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,医生的声音带着怀疑:
“理论上,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,即便不是全相合,也不该是这种完全排斥的结果。我们建议…加急做一份您和陈述先生的亲子鉴定。”
整个直播间,鸦雀无声。
在无数网友的“云监督”下,我们赶紧联系医院做亲子鉴定。
加急出结果的那天,陈述也被护士推来了。
“…张明霞与陈述排除亲生母子关系。”
话音刚落,陈述像疯了一样,扯着头发大喊:
“不…不可能!假的!报告是假的!”
“你们肯定弄错了。”
他挣扎着从轮椅上滚下来,浑身抽搐,脸色惨白。
嘴里还在嘟囔:
“怎么可能不是!”
陈述最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。
我看着他的样子,心里没有同情,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。
陈述被护士抬回病房后,婆婆坐在长椅上,脸色像纸。我递过去一杯温水,她攥着杯子的手止不住发抖,
“没事,我没事。”
我知道,她心里比谁都乱。
养了几十年的儿子,突然不是亲生的,换谁都受不住这打击。
婆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。
我守在门外,听着里面压抑的的呜咽,心也跟着揪成一团。
第二天清晨,她打开门,眼睛很肿,但人却异常清醒。
“报警。”她哑着嗓子对我说。
警方介入很快,凭着当年外地那家医院模糊的档案记录,竟然真的找到了同产房的另一个产妇。
我和婆婆跟着警察,在一处充斥着廉价香水和烟味的老旧街区里,找到了那个女人。
她住在一个昏暗的出租屋里,开门时还叼着烟。
警察简单说明了情况,她斜睨了我们一眼,眼睛里没有丝毫意外,反而扯出一个嘲讽的笑。
“哦,那小子啊……”她吐出一口烟圈,
“是我换的。当时看你们家条件好,穿得体面,想着让他去过好日子,总比跟着我强。”
她弹了弹烟灰,语气轻飘飘的,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,
“我给他安排了你们这么好的父母,仁至义尽了。现在他病了?关我屁事,让他等死好了。”
婆婆的身体晃了一下,我赶紧扶住她。
她死死盯着那个女人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
“那…那我的儿子呢?我亲生的儿子…在哪?!”
那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咯咯地笑起来,
“你的儿子?那个小白眼狼?哼,养不熟!七八岁的时候就自己跑没影儿了,谁知道死哪了!”
婆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。
她瘫软在我怀里,眼泪汹涌而出,却哭不出声音。
我把几乎虚脱的婆婆带回家,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又痛又恨。
我帮婆婆注册了抖音账号,发布了一条寻人视频。
讲述了当年婆婆被换子的真相,描述了孩子可能有的特征。
视频发出后,引起了巨大的关注。
谁都没想到,转机来得如此之快,如此戏剧化。
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,敲响了我们家的门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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