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失落的时候,那个女孩喊住了我。
“阿姨,我给您看看晓月吧?”
我一怔,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。
女孩告诉了我女儿去的城市和学校,从她妈妈手里接过手机,点开了女儿的动态空间。
我看着那些文字和照片,几乎能想象到她说那些话时的语气和神态。
她的性格开朗了许多,会欢笑,会耍酷,还会撒娇似的发小脾气。
我看得眼眶一酸,许久后才把手机还给了她。
我的女儿,她现在生活得很好,不用我担心了。
老王也赶到了警局,知道情况后拍拍我,劝我可以放下了。
我含糊着答应了下来。
可回到家中,我闭上眼时,脑海中全是女儿的身影。
我想我还是放不下。
我连夜收拾好行李,登上了前往那座城市的火车。
这座城市的楼比家那边的更高,车也更多,人潮更汹涌。
我重新支起一个摊子,守在女儿的学校对面,卖一些学生喜欢的早餐。
在那边摆摊的第三天早上,女儿来到了我的铺上。
“阿姨,麻烦来一份小馄饨。”
我抬起头,只见阳光正好照在她白皙的脸上。
她的眼眸干净明亮,微微笑着,嘴角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。
那一刻,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周围的声音再次消失不见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。
时隔多年,我终于在现实里见到了我的女儿。
她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。
她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,神态里有一种我从前没能给她的安稳。
我心口那块空了十年的地方,忽然就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又酸又胀。
“阿姨……阿姨?”
我听到她叫我。
猛地回神,我连连应下,颤着手给她捞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,多加了好几个。
她吃了几口,眼睛顿时一亮。
“阿姨,你做的好好吃啊,我以后都要来你这买!”
蒸腾的雾气后,我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。
“好,你想吃,阿姨随时都给你做。”
我开始和她产生交集,记住她喜欢的口味,努力地亲近她。
她也渐渐和我关系亲密起来,说要和我当忘年交。
她开始和我讲生活里的各种事,会跟我抱怨功课多,会说今天体育课跑累了。
我听着应着,心里越发温暖。
直到那天,她小脸垮着,接过茶叶蛋时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了?”我小心地问。
“跟我的养母妈妈吵架了。”她撅起嘴,“我不喜欢喝牛奶,但是她一定要我喝。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我好,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聊家庭方面的事。
听到那句养母妈妈,我忍不住偏移重点:“养母妈妈?那你亲生的妈妈呢?”
女儿愣了一下。
我紧紧盯着她的脸,却看到她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。
混合着冷漠和深深的厌恶,看得我手脚冰凉,拿着汤勺的手都不住地颤抖。
“她怎么能跟我养母妈妈相提并论?我讨厌她,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了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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