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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（第1页）
等我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，身上只剩下隐隐的痛。
“检查结果，出来了吗？”我沙哑的问。
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这沉默让我心慌。
就在这时，另一个声音响起了，是秦雪。
“哪有那么快？”秦雪的语气带着一丝紧绷，
“还要等几天。”
我心中那块巨石，猛地坠了下去。
还好，还没出来。
我放在被子下的手，小心地碰了碰秦雪的手。
秦雪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。
随即，她突然尖叫：
“姜落！你是不是知道他要去柏林，就装病拦住他，你非要困住他一辈子吗？”
“行了！”乔树安厉声打断她，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力。
“我不去了。”
我“看”向乔树安，尽管眼前一片漆黑，我却能想象出他此刻痛苦的神情。
我突然大笑出声，
“要不然呢？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捡他回来，养着他？”
“捡回来了，就得给我看家，护主。我想让他冲谁叫，他就得冲谁叫。”
“他就得给我当一辈子狗！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我听见乔树安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，撞到椅子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病房里死寂得可怕。
几秒钟后，我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：
“好。姜落，你真好。”
然后，是房门被重重摔上的巨响。
他走了。
这一次，大概再也不会回头了。
秦雪似乎还想说什么，最终也只是跟着离开了。
当病房里彻底只剩下我一个人时，我脸上那恶毒的笑容终于撑不住了，只剩下汹涌的眼泪。
我叫来了护士，办理出院手续。
护士很惊讶，她告诉我树安给我留了一大笔医药费，但还是拗不过我的坚持。
“什么时候退？”
我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开口，“七月十四号。那天，退给他。”
乔树安去往柏林的飞机，那天正好是七月十四。
我摸索着回到一个人的公寓。
这里的每一件家具，都是这些年我们共同记忆。
可我却发现了一本盲文笔记，是乔树安写的。
我当时学的很慢，他总嘲笑我，却会陪着我一遍遍学，
一页页地翻下去，八年的点点滴滴都在我面前浮现。
直到最后一页，是几行新刻的字，
“我要去柏林了，但我会回来。等落落的眼睛好了，我要带她去看阿尔卑斯山的雪。“
我抱着笔记痛苦的蜷缩在角落慢慢闭上了眼睛，原来我也被当作珍宝的爱过。
这样，就好。
……
乔树安站在安检口，手机上是医院发来的退款通知。
金额正是他预存的医药费。
到账时间：七月十四日，下午三点零七分。
他的航班，是三点三十分。
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冲上心头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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